第7章
“欸!杵在这想什么呢?”
苏鹿笙单手提着包袱,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却瞧见白书宁正在愣神,那刻她眼眸微沉,脸上明显有些失色,“这韩安宛还真得不懂事!”
白书宁轻轻地眨了两下眼睛,恍惚的眼神很快恢复澄明,刚刚发生的情绪一闪即逝,“我是她阿姐,何须对我藏着掖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放心,我没事。”
苏鹿笙才不会相信,随手将折扇撇在腰间,睁着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白书宁任由她看着,面色平静地开始问:“不过……这次你怎么亲自来了?”
上下打量一番后见她真没事,苏鹿笙将包袱放在桌上,一脸嘻嘻笑,“嘿嘿!你那书铺虽是地偏又不大,不过近期来书铺的人倒是多得很呐!刚好见苗掌柜忙里抽身要给你送账本,我闲着也是闲着,便替她揽下这活,顺便来看看你。”
苏鹿笙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取出,“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城南花记糕点、醉花里的各种蜜饯和咱们上野自己新研制的新茶,你品尝品尝,若是觉得茶味可以,取个新名字便拿它出去卖。”
看着桌上的吃食,这么多东西,白书宁嘴角微弯,她转身坐下,给苏鹿笙倒了一杯清茶。
苏鹿笙偏过头望着她,“噢,对了,以及你身上那件披风是鹿鸣亲手给你绣制的,特意让我给你带来,这披风可是翠屏山里银狐的毛皮做的,可矜贵了,既软和又轻盈,刚好适合现在给你披着。”
翠屏山是皇家的狩猎场,每年盛大的打猎活动都在那举行,所以依仗着世女,翠屏山也成为她们闲暇时出游玩耍的地方。
不过有一点她知道,翠屏山里的银狐生性狡黠,可不好猎。
至于那位可爱的小世子么,白书宁用手摸了摸新制的披风,质感细腻柔软,顺滑白净,一看处理好的狐皮就知道是花了心思。
“小世子有心了,回去替我谢谢他。”
苏鹿笙笑了笑,语气倒是轻轻松松,“确实有心了,对你呀比我这个亲姐姐还要上心。剩下得是近期书铺与茶铺誊抄下来的账本,多余的钱都送去了济世堂。不是我说,书宁你也不嫌麻烦,这不是有苗掌柜在么,何必亲自看账?还有那什么……对了,就是《春录》下卷给我,等会儿顺带帮你捎回去。”
白书宁嘴角微扬,人前至尊至贵的世女,私下就是个话痨,论话多,苏鹿笙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不过话多是真的,关心她也是真的。
“怎么,我才来一会儿,又是嫌我烦了?”苏鹿笙一回头瞧见她这神情,顺势找挨得近的椅子坐下,端起手边白书宁给她沏的茶。
白书宁摇了摇头,无奈地微微一笑,“哪敢。”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不过…..”苏鹿笙喝完茶,朝着她傲娇地哼了一声,掏出腰间的折扇,悠哉地在胸前扇着,继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还真没想到呀!清心寡欲的书宁竟然如此懂得男女情爱之事,若不是我对你有所了解,还真以为你背着我在这偷偷与哪家小公子谈情呢!”
语气轻松,满是打趣。
白书宁心知肚明,抿唇未语。
苏鹿笙喝完茶后,放下茶杯倚着身子前倾靠近,还故意神秘一笑,“我这次来,带着一个好消息,绝对是天大的好事,来猜猜看?”
苏鹿笙的性子,她这一年的时间已经摸透,一看这表情就是来不正经的,更何况现今对她而言哪会有什么好消息。
“无聊。”白书宁无奈摇了摇头,自然懒得理她,准备起身做事。
“欸!先别走啊!”苏鹿笙快速用手扯着她的衣袖,歪着脑袋,笑得跟个狐狸似得,眼底闪着精光,“来猜猜嘛!”
所有家业的账本都送来了,白书宁自然有事要忙,可面前衣衫被苏鹿笙轻扯摇晃,白书宁低下头,带着疤痕的手背无意间出现在她眼里,那一瞬间她的双眸渐渐黯然,想起了什么。
苏鹿笙倒是反应很快,立即松了手,一旁大乐道:“罢了罢了,不跟你闹了。我才知道你这话本写了这么久,倒是俘获不少少男的芳心,就连鹿鸣拿着你那话本看得痴迷,若不是被我碰见他拿着话本哭了几次,这眼睛又红又肿,害得我母亲以为谁胆大包天连世子也敢欺负,要拿人问话呢!”
说话间,她小眼神时不时望向白书宁,好像在观察什么。
白书宁眼睫轻颤,抬眸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苏鹿笙见她神色平静,心里的那颗紧张的心才放下,笑着耸了耸眉,“我还没有说完呢!书宁你可知京城有不少世家贵男愿花重金、送厚礼但求私下见你一面,瞧这架势可是妥妥的仰慕,我看呀当然不乏对你倾心之人,不知南秋有何感想?”
南秋是白书宁写话本的笔名。
在这个陌生世界生存,尤其是在繁花似锦的京城,无非需要考虑的两点便是钱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