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很笨。”
“或许吧。”
“开玩笑呢。”
“我知道。”
“emmmm，真是的。”
“......”
——真是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
苏北自认为，若是别人这么与他说话，他肯定早就保持沉默了。
可是门后的人是茉莉。
别人不行，茉莉可以。
任何在苏北这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茉莉愿意，苏北都会应付两下。
但就只限于应付两下了。
尬聊对十八岁的年轻人来说还算有意思，可对五万岁的苏北而言，属实是太过为难。
每一句回答都得让他绞尽脑汁思考。
半晌过后，门外忽然又传出了一句轻轻柔柔的“苏北先生”。
这让苏北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干劲去思考回复话语。
茉莉又要问些什么？
苏北如此想着，郑重回了句：“怎么了？”
“你为什么对茉莉这么好呢？”
苏北沉默住了。
这个问题相当棘手，让苏北一时间给不出合适答案，只能敷衍式的反问了回去。
“好吗？”
“嗯呢，所以是为什么呢？”
茉莉的直球让苏北有些猝不及防，茉莉的刨根问底让苏北开始汗流浃背。
类似于“我认识上辈子的你”，或者“我与你的两个前世关系很棒”这样的话语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而“一见钟情”与“见色起意”这样的言论对于未成年而言更是犹如犯罪。
苏北该怎么回答才不显得突兀？
苏北拼命思索过后，干脆破釜沉舟道出了心中所想。
“其实。”
“其实？”茉莉的语调微微上扬，好奇的重复了一句。
“我是萝莉控。”
“诶、诶、诶？骗、骗人的叭？”茉莉一瞬间所表达出的语无伦次，彰显出了她内心的惊慌失措，言语中甚至透露出了几分恐慌。
果然玩笑还是开得太过了吗？
苏北如此想着，连忙找补，补充了句：“开玩笑。”
“太恶劣了啦！笨蛋苏北先生，不许这样呢。”
屋内给出的回应极快，茉莉下意识的泄气声音很重很沉，这说明此前茉莉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在思考问题。
看来萝莉控这样的异端，对于萝莉而言杀伤力还是太大了。
总之，对话到这就终止了。
此后，屋内响起了茉莉“哗啦啦”淋雨的洗澡声。
至于茉莉此前的问题。
——你为什么对茉莉这么好呢？
现在的苏北对茉莉好吗？
不过是收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前帝国皇女，给了她吃穿住行的地方，保证了她最低的物质需求。
这很好吗？
苏北认为，这些微不足道的馈赠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甚至就连“微不足道”这四个字都算不上。
苏北想给茉莉的好，远远比这所展现出的要多得多。
只是好与不好，言语是说不清楚的。
幸好，此后还有很久很久，足够苏北去慢慢展现。
只是，
对于屋内此刻正哼着调调的茉莉而言，这些举手之劳的帮助，就是点亮她生命的余火，将此前黑暗一点点粉饰掩盖。
茉莉很开心。
劫后余生的喜悦倒是其次。
她更开心的原因，是她看见了更为美好的未来。
希望总能带来好心情。
“对了。”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茉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声音来自屋外，也可以说来自苏北。
“明天，送你上学。”
“诶？”茉莉眨了眨眼睛。
让我上学吗？
“可我，没上过学。”茉莉嘟囔了句。
“没去过学校吗？”苏北忽感困惑。
茉莉回忆着过往，缓缓解释着：“去是去过，但是很少去，几个月会去一次，但不是上学，大多数是进行一些交流，其实茉莉也听不懂啦，就是需要出面而已。”
“嗯，这段时间就先上学好了，可以吗？”
“都听苏北先生的呢。”
二人简单交流着，三言两句敲定了茉莉未来的行程。
片刻后。
铁门开了。
沉默。
四目相对。
仍是沉默。
茉莉双手攥紧了风衣领口处，鼓着嘴微微低下脑袋，眼眸上挑，极为小心翼翼的望向苏北，心虚的眨了眨眼睛，也不说话。
苏北眼眸逐渐宽容了起来，似在追忆往昔，平静问了句：“怎么是这件衣服。”
“我的衣服穿很久了，要洗一洗晒一晒。”茉莉解释了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