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内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实质，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湿意。张浩的指尖依旧停留在剑脊上，符文的微光在他的皮肤下游走，像是无数条细小的蛇在蜿蜒前行。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却深藏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风暴。
张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中的剑，剑尖指向矿洞深处。符文的光芒在剑身上流转，仿佛在回应他的意志。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回头路？”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我只能往前走，直到尽头。”
矿洞内的风声再次响起，卷起地上的碎石，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张浩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命运的节点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会怎样？”德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张浩的背影上，试图从那挺拔的身影中窥探出哪怕一丝的动摇。
德华的喉咙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哽在喉头，但最终他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矿洞内的空气愈发沉闷，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两人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水滴的节奏，逐渐融入了这无尽的黑暗。
德华立刻警觉起来，快步上前，站在张浩的身侧。他的目光顺着张浩的视线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德华的声音微微发颤，手中的短剑不自觉地上扬，剑锋直指前方。
“你是说，这里就是天工之术的源头？”德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但他的脚步却没有后退半步。
“张浩，小心！”德华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手中的短剑猛地横在胸前。就在那一瞬间，岩壁上的裂纹骤然扩大，红色的光芒如同毒蛇般窜出，直奔张浩的面门！
张浩的手臂微微发麻，虎口处传来一阵刺痛，但他毫不在意，眼中的光芒反而更加炽烈。那道红光被剑锋劈散，化作点点星火洒落在地，映照出他冷峻的面容。他轻轻甩了甩手腕，剑身依旧稳如磐石，符文的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这一次，张浩没有挥剑，而是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攻击。红光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砸在身后的岩壁上，发出一声闷响，碎石四溅。他的动作流畅而敏捷，仿佛早就算准了红光的轨迹。
“张浩，不能再往前了！”德华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脚步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步，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他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透，短剑的剑柄在掌心中显得有些滑腻。
德华的手微微颤抖，短剑的寒光在水潭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紧紧盯着张浩的背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力量不是你我能掌控的！”
水潭的表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悄然游动。张浩的眸子微微一眯，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缓缓俯下身，左手探入水中，冰凉的水流从他的指缝间流过，带来一丝莫名的寒意。
张浩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收回手，指尖沾着的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他站起身，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水潭深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德华的背脊一阵发凉，短剑的寒芒在水面上跳跃，仿佛要将他心底的不安撕裂开来。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你疯了！这力量会吞噬你，会让你万劫不复！”
张浩的目光在昏暗的矿洞中显得格外锐利，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人心。他的手指依旧在剑身上轻轻摩挲，符文的微光在他的指尖跳动，仿佛在与他对话。
德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短剑的手紧了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而无力：“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张浩。这股力量……它在改变你。”
“改变？”张浩轻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许吧。但至少，我在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命运牵着鼻子走。”
张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深渊？也许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