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凯尔特都这么说了,棉因仔细想了想,他一开始就提过了,不算突兀,逻辑也没有问题,挑不出毛病,而且他只是帮忙给胳膊上药,没什么不可以的。除了姿势有点不舒服,这种背对着人看不到人的姿势……还有办公桌有点高,弄得她的腰扭的憋屈……但为了能尽快上好药,棉因并非不能忍这么一下。
……
但凯尔特的动作绝对没有他语气里说的那么温柔。
胳膊上的动作最开始还算轻柔,棉因低头给自己小腿上药,凯尔特就虚虚伸举着触手缠绕着紫色的药水瓶在她的身边,正好可以让他们两个都够到药水。“会长,兼职通过以后我中午就去找黑喵师傅和胖橘师傅报道吗?”她还有闲情和人说话,聊刚才签下的兼职申请单。
“完全可以呢,”凯尔特漫不经心地说道,手指在她胳膊的伤口上画着圈抹药水儿,问,“被若非割伤的……会很疼吧……棉因同学,这样会疼吗?”“唔,”棉因考虑了一下,讲真的,其实还是疼的。
人类世界没有[若非],就算见到了相似的也只会以为是路边绿化用的普通灌木丛。可人类世界的灌木丛即使划伤肌肤,也没有这么疼过。
而且不清楚是什么原埋,总之胳膊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以后就更疼了,可毕竟凯尔特会长是好心帮忙的,要是喊疼让他误会是自己动作太粗鲁的原因,那就不太好了。她说:"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已经不怎么疼了呢!"
“是吗?那我可以再重一点吗?”棉因听到凯尔特轻笑了一声,还来不及阻止,然后就被胳膊上传来的重击激的疼得脑子一片空白,她疼的有点惜了,凯尔特还要问,“那这样会疼吗?”
说完,又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棉因:“….…”
绝对——
绝对是故意的。
凯尔特:“很少有怪物会被[若非]伤成这样,你们人类的感观与常人不同吗?”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身的伤。”笑容的假面背后好像还藏着不悦。
“凯尔特会长,”棉因竖起眉头,她腿上的伤口她加快速度上好了药,“人类可能比怪物们想象的体质要再差一点,可以把药水给我,我自己来吗?”
“嗯?那好吧~”
触手在她的面前舒缓,胳膊上再没有其余触感,放任她自己来处理。——明明轻快的语气,棉因却还是能听到一丝潜藏的坏情绪。
棉因:“"???"
什么!她还没生气,凯尔特会长先生上气了?天下哪里有这道理……!
“会长大人,你为什么生气了?”棉因超快地涂好了药水,有话直说道。她觉得这事情自己想不明白今天晚上一定会失眠的,如果凯尔特会长脆弱到被她这么一句反问就惹得他大发雷霆的话。
那么,棉因想,她需要去找卡尔卡利会长告状了。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噢,我没生气啊。”凯尔特敛起眼里的情绪,六只眼同时闭合,毫无波澜道。
棉因的脑袋上冒出了更大的“???”。
他管这叫没生气?><!
棉因跳下办公桌,耿直地上前一步,不允许他有半点余地逃避,“会长,我总是被人说迟钝,木头,总是无法完全理解别人的潜台词,但我现在都能感觉到你生气了。”
所以这件事很严重。
“为什么一定要一个答案呢?”就这样装下去难道不是对双方最好的反应吗,凯尔特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眼缝去看棉因。
棉因胳膊上还上着没干的紫色药水,和点点的狼狈的血痕一起晕成一片,那条胳膊上挽起的袖子没有放下来,嗓音温和,却颇有气势。
“因为这件事很重要,对我来说,是不知道的话晚上会睡不好觉的的重要程度,”棉因气的整张脸都红了,双手撑着办公桌的桌面,逼近他,直接向当事人发问,只想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会长你生气了,但不告诉我原因,我不可能想明白的。”“就算把我关进小黑屋里反复播放一百遍关于这件事的录像带。”"我也还是想不明白,会长你怎么生气了。"
明明该生气的她欸,棉因好气。
……”凯尔特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棉因感到自己快要被凯尔特的反应气的脑袋上的呆毛都竖起来了的时候,凯尔特终于笑着睁开了一双眼。
“棉因同学,如果你看到你最亲爱的凯尔特会长满身伤痕,你会觉得开心吗?”
"……"
没有给她准确的回复,只是反问,很好,棉因又茫然了。但她还是认真回答了凯尔特:
“如果会长问的是我看到你身上带着满身伤痕的话,我肯定是不开心的,我会担心,还会很担心,而且,我绝对不会做恶作剧,”棉因说道,“我会带着会长你去找诺卡斯老师。”
看来是真的很不满他刚才的行为了,凯尔特闭上眼,点了点头。
“所以,凯尔特会长,你能回答我了吗?”“嗯,